2008年6月30日 星期一

提奶桶的農婦 不夠真實 (台北)

「這幅畫裡的『遊民』怎麼帥得像紳士?」「這不像拾穗比較像在扛穗。」還有「這個提著牛奶桶的農婦,手的姿勢未免違背常理?」「驚艷米勒」展在歷史博物館推出近一個月以來,看展人潮愈來愈洶湧,有些心細的觀眾從展場最後一區找到「破綻」。
這一區的展品主要在呈現繼米勒而起的法國畫家如何呈現十九世紀法國農民的形象。
一八四八年,法國在革命後建立共和體制,農民的形象成為新民主的英雄。較米勒年輕的藝術家對都市興起、農村迅速萎縮的現象憂心忡忡,為了對抗令人焦慮的現代化,他們刻意把田園生活理想化。過度美化的結果,筆下的農民既失去米勒畫中人飽經風霜的永恆感,也與現實背道而馳。
工業革命後,一些被迫離開鄉村來到都市、但未融入都市生活體系的鄉下人成為遊民。但在繆尼耶筆下,一老一少、在池邊找水喝的「遊民」,被塑造成勇敢、愛好自由的瀟灑形象,完全擺脫黑暗的現實面。
布荷東的「拾穗者之歸」,畫面中央美若天仙的農婦,將飽滿的一大綑麥穗高舉在頭上,旁邊的拾穗者也把滿滿一大袋收穫扛在肩上,被戲稱為「扛」穗者。當年因新科技的發明,地主可以把落穗收拾得更乾淨,不可能有這麼多落穗供貧民撿拾,此畫違背常情。對比霍勒的油畫「農婦曼達‧拉美特利」和法曼的攝影「提水的農婦」。這兩幅展品裡的農婦正在從事的勞動本質相近,前者提了一大桶牛奶,後者提的是水,但攝影裡的農婦右手提水桶,左手斜斜舉起,以求取平衡。而霍勒的農婦毫不費力提起牛奶桶,左手仍貼緊身體,姿勢美則美矣,卻不真實。
儘管可從畫作找出破綻,卻不可小看畫家及其作品。他們偏好的巨幅尺寸賦予畫像極高的價值感。布荷東、霍勒等人的作品多由法國政府購藏並陳列於各大美術館,在許多字典、教科書及物品上都可看到這些畫。

來源:聯合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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